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7月, 2018的文章

【書評】長征--蘇偉貞《時光隊伍》

圖片
縱貫整部小說豐沛的旁徵博引,可以想見作者與其亡夫皆博覽群書--上一代的活體圖書館,我們這年代的人,難得;以世俗印象的軍人背景看來,那更是不可思議。小說中的張德模,菸不離手酒不離口,說話直來直去鄉音不改,卻非莽愚之人,直視死亡、無所畏懼。作者在書裡如是寫:   破天荒頭回在名軍校出身的男生嘴裡,聽見趙滋藩。以前你父親租書店架上的名子。嚴肅文學作家。       入夢者離開,無夢者亦離開,星霜照路,流浪者啟程。 封面以此落款。 善思者入夢,愚拙者無夢;有求者入夢,無謂者無夢。星光燦燦寒霜點點,夜深深月隴隴,沒有原因沒有目的,他上路、他們上路。走進幽微死亡深谷、走向歷史、走出一本本豐厚足跡;或被遺忘,遭大腦海馬迴棄置,隨時空亂流湮滅,於是未亡人點起一根菸,背景音樂:王菲<不留>。 赫曼‧赫塞的《流浪者之歌》裡,悉達多拋棄自己婆羅門的身分循「道」上路,旅途中回返世俗,耽溺於酒肉華裳,復再離開,然後由擺渡人接引,過河如過人生之海。悉達多為窺破宇宙意志,錘鍊大智慧而流浪,那隨國府來臺的外省人又如何? 文學當然不只有文學,但我還是必須為我以下逾越界線的發言先行道歉。去蔣化拒偉人崇拜的陳水扁(以及這些口號的所有信仰者),腦袋裡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國黨政府來臺確實大錯小錯不斷,二二八白色恐怖美麗島,揮之不去的夢饜;然我們假設這些外省仔在中國大陸就給共軍滅了(本土意識強烈的人聽到這假設嘴角會上揚吧!),那理所當然臺灣得跟著毛主席超英趕美大躍進、三反五反革掉所有文化,哪來今天金碧輝煌的台北市,能讓你舉著施華洛世奇富艷水晶杯,口漬珍釀百年紅酒大肆撻伐蔣中正外省賊政權?更遑論展品數十年輪不完的故宮館藏(合該被文革一把火燒了)。沒有國黨政府與美國協防,就算中共把臺灣當作彈丸之地暫且棄之不理,但臺灣可不比香港有大英帝國撐腰,早晚會被接收統治,要像今天這樣開口閉口民主(搞不清楚「偽民主」),作夢去吧!如此推理下去,無甚天然資源的臺灣,今天也大概只是個特別行政區(別小龍了,等級還比回收後的香港低好幾階呢)。為了搶選票,這種悲觀的推理會被否決,政客口號喊得很響,民眾也樂於做個愚民。高雄文化中心拆銅像我並不特別憤慨(陳菊都選上了小市民能怎樣?),但在場聲援扁政權這種興歷史之罪(要安什麼罪名都行,反正國父、蔣公不可能從墳墓裡爬出來替自己發聲)的支持者,不配談歷史,不夠格道文學

《熾燒有時,靜寂有時》相信

  你怎麼選擇去相信一個人?   前輩作家張萬康曾經在臉書公開地把朱宥勳批個體無完膚,我是在那個時候知道原來文壇有這麼一號人物(可見脫節到什麼程度);但因為他的作品多是小說,完全不是我的場子,所以我也不能論斷他寫得好或不好(更實際的原因是我時間沒有多到可以看他的小說)。   今天從朋友的臉書輾轉看到他轉貼了一篇大陸媒體採訪朱天心的文章(因為《三十三年夢》在大陸以簡體出版),當然朱宥勳轉貼這篇意在揶揄朱天心,貼文往下拉,就是一眾親朋好友各種開酸。我並非覺得朱天心酸不得,也佩服你明擺著和前輩「對著幹」的態度,想必也已經強大到可以承受(至少)印刻這個大出版社的排擠(因為印刻總編初安民和天文天心關係很好)。   只是這個彷如公審文壇前輩的過程,還是有一個不公平的地方--朱天心並非臉書使用者。即便採訪她的記者「如實」地將她說過的話寫了出來(這是必然的前提),我仍不認為朱宥勳可以用擷取段落的方式做出質疑,因為語言本來就是一種漂浮的東西,講出來的寫出來的不會一模一樣;甚至可以說,文字能力高超的寫作者,也不保證他說話時不會犯基本邏輯錯誤。   所以更好的方式是和她對談,因為只有在對談的情況下,她才能回答你的「問題」,而不是被你帶風向般聚眾羞辱。   我本來就因為張萬康的關係對朱宥勳印象欠佳,現在更壞。倒不是要選邊站,而是看了整串討論,我很難抹除心中朱宥勳那種踩在朱天心頭上自鳴得意的印象。   我相信朱天心,有很大程度是因為我相信朱天文。   想起袁瓊瓊曾經寫了一篇文章談馬英九(忘了是在中時部落格或臉書),簡言之就是袁瓊瓊相信馬英九的「清廉」,當然一定有一堆人會跳出來說這個案那個案馬英九脫不了干係云云,抱歉我不關心政治所以舉不出實例,可是我們結果論,一個總統,背後有多大的政治勢力在運作,可是陳水扁下台以後被送進監獄,馬英九卻沒有。你再多的臆測、推敲、陰謀論,現在就是沒有證據證明馬英九貪瀆不是嗎?   袁瓊瓊相信馬英九這個人,當然也影響了我對馬英九的看法,於是我肯定這位總統。(你要說他的兩岸政策如何,請問有哪一位總統,或政治人物的兩岸政策是所有人民都買單的?)   我覺得我們必須把「好的東西」傳下去。朱天心《擊壤歌》的地位不僅僅是因為它「暢銷」,而是它就是「長篇散文」的經典代表。台灣現在的散文受限於網路發表形式以及文學獎規格,變得愈來愈多人寫得短而機